在德克萨斯州，即使是爱好无人机也可能被定为非法

去年 1 月的一个雾霾天，一位无人机爱好者驾驶着装有摄像头的无人机在达拉斯一家肉类加工厂附近飞行，飞行高度约 400 英尺。为了测试他的设备，他用安装在价值 75 美元的泡沫机身上的傻瓜相机拍摄了一些三一河的照片。当他取回遥控飞机时，他注意到照片中有些奇怪：一条深红色的溪流，看起来像是血，渗入了一条支流。

这名未透露姓名的飞行员通知了德克萨斯州环保部门，环保部门随即展开了调查。12 月 26 日，大陪审团对哥伦比亚包装公司的所有者提起了多项起诉，指控他们向小溪倾倒猪血。他们现在因水污染而面临巨额罚款甚至入狱，工厂也已关闭。据当地新闻报道，邻居们已经抱怨有毒烟雾和其他问题一段时间了。但直到这名无人机飞行员拍下照片后，调查人员才介入。

根据德克萨斯州立法机构提出的一项新法律，该法律由达拉斯郊区的一名立法者发起，这种活动很快就会被视为犯罪。不是污染，而是无人机。

德克萨斯州众议院第 912 号法案——以及俄勒冈州和其他地方目前正在讨论的类似法律——正在引发一场关于如何使用和控制无人机系统的激烈辩论，从 AR.Drone 到四轴飞行器。联邦航空管理局正在起草新的民用空域无人机管理规则，包括军用飞机。但与此同时，许多廉价、易于使用的飞机已经受到爱好者的欢迎，而且越来越多的活动家和执法人员也开始喜欢它们。

换句话说，无人机不必是捕食者，也会引起隐私问题。近几个月来，它们已促使加利福尼亚州、佛罗里达州、密苏里州、北达科他州、俄勒冈州和弗吉尼亚州采取新的立法行动。

德克萨斯州共和党众议员兰斯·古登 (Lance Gooden) 是最新法案的发起人，该法案规定使用无人机拍照属于轻罪。该法案的独特之处在于，未经业主许可，使用无人机获取私人财产的任何数据（照片、声音、温度甚至气味）均属犯罪。执法人员只能在执行搜查令或有理由相信某人犯有重罪时使用无人机，消防员只能使用无人机灭火或营救生命“岌岌可危”的人。德克萨斯州边境巡逻的捕食者无人机在距墨西哥边境 25 英里的范围内不受此限制。持有、展示或分发非法飞行的无人机捕获的数据还会受到额外处罚。古登表示，此举旨在保护德州人的隐私。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当你提到无人驾驶飞行器时，他们会想到国防部——“哦天哪，捕食者，上面带着导弹的那架。”这就是脱节之处。

“我们并不是想消灭无人机；无人机可以有很好的用途。我们并不是想干涉爱好者使用无人机。但你有权在自己的财产上享有隐私，”他在接受采访时说。

国际无人驾驶飞行器系统协会总法律顾问兼政府关系经理本·吉洛 (Ben Gielow) 反驳说，将隐私问题限制在无人机上毫无意义。“答案是，如果载人飞机执行同样的任务，拍摄同样的照片，那怎么办？卫星和谷歌地球呢？”他说。“如果你有载人飞机和无人机拍摄的照片，那有什么区别？这实际上是一个数据问题；它关系到如何使用数据。所以让我们就此展开讨论吧。”

他和其他无人机专家表示，该法案表明无人机在美国遭到了多大的误解，并强调了为什么爱好者和飞机制造商应该更积极地解释这项技术的潜在好处。吉洛和其他人将无人机描述为另一种工具，执法部门和平民出于各种原因可以轻松、廉价且合法地使用它。

“就像任何工具一样，它确实可能被滥用和用于做坏事。我们需要确保使用这项技术的人们是透明的，并对他们负责，”Gielow 说。“我认为，彻底禁止将是一种耻辱——不仅对这个新兴行业如此，对所有可能有益的应用也是如此。”

无人系统新闻网站 SUAS News 编辑、美国陆军太空与导弹防御司令部民事研究员帕特里克·伊根 (Patrick Egan) 表示，这些应用非常广泛。他说，有机农场可以使用空中监视来监测农作物的健康状况，并针对昆虫或杂草的侵袭。生态学家和动物福利机构可以使用它们来追捕偷猎者并监测草原野生动物。美国地质调查局有一个充满活力的无人机项目，它使用无人机来观察断层带、林地、野火、入侵物种等。牧场主可以用它来监测牧场；环保机构可以用它来进行空气采样；发展中国家可以用它来检查农作物的健康状况。伊根说，无人机行业只是存在形象问题。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当你提到无人机时，他们会想到国防部——‘哦，天哪，捕食者，就是那个上面有导弹的无人机，’”伊根说。“公众对军方进行间谍活动和打击基地组织的印象，在我看来，这就是脱节。人们不明白，你可以用这项技术养活一个饥饿的世界，你可以进行公共和私人资产管理，你可以用这项技术做无数没有得到媒体报道的好事。”

古登表示，他不想限制无人机的有益用途，从执法部门追捕犯罪嫌疑人到电力公司检查断线。“但无论如何，人们都不应该因为想拍照而失去隐私权，”他说。

这些都是两党共同的担忧，古登的参议院共同提案人、民主党州参议员约翰·惠特迈尔 (John Whitmire) 和俄勒冈州的美国公民自由联盟 (American Civil Liberties Union) 的参与就是明证。美国公民自由联盟俄勒冈州办事处立法主任贝基·斯特劳斯 (Becky Straus) 告诉《美国新闻与世界报道》：“我们不是也不应该成为一个监控国家。无人机绝不能用于大规模监控。”

德克萨斯大学奥斯汀分校无线电导航实验室主任托德·汉弗莱斯 (Todd Humphreys) 是一名使用四轴飞行器无人机进行研究的爱好者，他说他能够理解这种担忧，尤其是当无人机变得越来越普遍时。但这很复杂。

“如果有人在私人土地上飞行并拍照，我会感到困扰，如果那是我的后院或烧烤区或诸如此类的地方。所以我同情那些认为这种行为侵犯隐私的人，”他在一次采访中说。“但立法并没有区分恶意和监视意图以及偶然监视。如果我在大学土地上做研究，并且我将我的四轴飞行器进行倾斜飞行，那么现在我的相机视野范围内肯定有私人土地。而正是我相当无辜的任务的偶然副产品让我与法律产生了冲突。”

这很有意思，因为正是这种偶然的监视导致了这起血腥河流的发现。如果这位达拉斯爱好者没有拍摄这条河的照片——正如古登指出的那样，这是一条公共水道——他就永远不会看到这种非法活动。

“屠宰场的废物被排放到饮用水中，这太不酷了，”伊根说。“酷的是，这些人因为那张照片而被指控。他只是在那里摆弄他的设备。”

古登坚称，爱好者可以删除任何显示私人财产的照片并通知当局，当局随后就有理由进行搜查。“但如果他决定将无人机飞过私人财产，根据这项法案，这是不被允许的，”古登说。

管理空域的法律已经很复杂了，再增加针对无人机的新层面也不太可能让问题变得更加清晰。在 1946 年的美国诉考斯比案中，美国最高法院宣布可航行空域是“公共道路”，属于公共领域。因此，私人拥有的载人飞机没有理由不能飞越私人财产。此外，正如吉洛所说，联邦法律和法院原则认为，美国人不应该期望在公众可视空间有隐私。他们在家里和有遮盖的区域有隐私，但在空旷的土地上则没有。

古登反驳说，无人机扩大了人们的视野——你可以听到有人驾驶飞机或直升机的声音——它们可以窥视从公共有利位置看不到的区域和活动。“如果你有一个牧场，你几乎可以预料到你的土地上有些地方是任何人都看不到的。在城市里，也许你的后门廊或窗户的某些地方是人们无法窥视的，”他说。“但有了这些无人机，你可以进入某人的后院，打开摄像机，拍摄他们的一举一动。这项法案只是说这是不可接受的。”

虽然联邦航空管理局和州立法者仍在继续解决这一问题，但无人机操作员和私人土地所有者似乎已经找到了至少一个可能的解决方案。在发现血河事件大约两周后，一个动物权利组织在南卡罗来纳州的私人领地上空飞行了一架微型无人机，目的是拍摄他们所说的一场活体鸽子射击。射击从未发生，但一声低口径枪响确实击落了无人机。

汉弗莱称，这是“德克萨斯解决方案”。

“我认为，让无人机飞过私人领地是可以的，而那些私人领地的所有者有合法权利，如果他们愿意，可以击落你的无人机，”他半开玩笑地说。“让市场来决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