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马逊储存了数以吨计的碳。气候变化引发的野火可能会毁掉这一切。

去年，亚马逊地区发生了数万起火灾，其中大部分是因清理和焚烧土地以开辟农业用地而导致的。虽然这些火灾对依赖雨林的人们和野生动物造成了巨大破坏，但《科学进展》杂志的一项新研究警告说，情况可能会变得更糟。

加州大学欧文分校生态系统科学家保罗·布兰多 (Paulo Brando) 表示：“如果 2019 年是干旱年，我们可能会遭遇非常非常严重的灾难。”2019 年的火灾基本没有蔓延到原始森林，而是局限于森林砍伐区附近的地区，因为这些大片森林的林下植被潮湿，不易着火。

但随着亚马逊雨林（尤其是巴西南部）因气候变化而变得越来越干燥和温暖，它可能会失去这种自然的恢复力。随着雨林在温度升高和湿度降低的环境中挣扎，受压植物会掉落树叶和树枝，形成更易燃的林下植被。同时，砍伐森林可能会使这个生态系统更容易遭受猛烈的火灾。

亚马逊森林的易燃性威胁着整个地球对抗气候变化的能力，因为所有这些热带植物占了陆地储存大气中碳的能力的四分之一。因此，布兰多和他的同事试图量化即将到来的火灾对这个重要的碳汇意味着什么。

为了弄清这个问题，他使用了一个模型来模拟森林砍伐和气候变暖如何相互作用，助长巴西南部亚马逊地区的火灾。在模拟中，布兰多包括了有森林砍伐和没有森林砍伐的情景，以及两种排放路径：国际气候变化专门委员会使用的低排放情景，以及另一种与我们目前的排放率相符的 IPCC 情景。模型中的森林基于该地区的一个真实实验地块，研究人员使用控制燃烧来测试森林在正常年份和干旱年份的易燃性。

分析发现，随着气候变暖和森林砍伐的持续，到 2050 年，巴西南部亚马逊地区 16% 的地区可能会被烧毁，释放出高达 170 亿公吨的二氧化碳。即使在低排放情景下，这一发现也是一样的，该地区将从碳库（树叶和树枝从空气中吸收的碳多于释放的碳）转变为碳源。在该模型中，野火大多发生在干旱年份，那时的天气干燥到足以让野火广泛蔓延。而且，这些被烧毁的地区在火灾后将更难重新生长，因为缺水和高温的幼苗将很难生根。

但研究估计，如果不砍伐森林，这些潜在的烧毁面积可以减少 30%，温室气体排放量可以减少 56%。这不仅是因为人们在清理雨林过程中点燃的火，也是因为砍伐森林使森林边缘暴露在外。布兰多说，这些边缘成为脆弱区域，人类活动可能引发火灾。当农场、道路和城市附近有更多森林地区时，人们——有意或无意地——在这些边界引发火灾的风险就会更大。布兰多解释说，这类似于将一大块冰融化在水中，而不是融化成许多小冰块；就像在后一种情况下冰融化得更快一样，有许多冰块的森林更容易着火。

然而，模型中持续的森林砍伐最终使森林过于分散，无法蔓延火灾。这就是为什么在模拟的后期，保护区和原住民土地上的森林比未受保护的地区更容易燃烧。

为了避免未来发生像澳大利亚那样的火灾，布兰多表示，我们现在需要为更易燃的亚马逊做好准备。“大幅减少森林砍伐可能是解决方案的重要组成部分，”他说。

如果结果还不够吓人，它们实际上可能只是保守估计。布兰多以 2004 年至 2014 年之间的森林砍伐率为基础，当时森林砍伐速度正在放缓。近年来，森林砍伐速度又回升了。“我们的森林砍伐率实际上比现在保守得多，”布兰多说。“2019 年的趋势可能会导致更多 [野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