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的历史性洪水毁坏了 2000 万英亩农田

在密西西比河流域，2019 年春季暴雨摧毁了 25 万英亩农田，州长菲尔·布莱恩特 (Phil Bryant) 宣布洪水是一场历史性灾难，堪比臭名昭著的 1927 年洪水，那场洪水导致该地区被水淹没了数月。在德克萨斯州狭长地带，农民将降雨和洪水的巨大影响与 2011 年干旱的影响进行了比较——这是该州有记录以来最干旱的一年。

南达科他州受灾最为严重，这是自 1915 年以来降水最多的一年。原本适合播种的温暖气温让位于夏季的暴雨，毁掉了已经种植的作物。几个月后，创纪录的春季降雨又带来了创纪录的 9 月降雨，摧毁了剩余的玉米和大豆作物，并破坏了农村社区的重要道路和基础设施。“那里的情况几乎堪比圣经”，一位农民告诉 UPI。

根据美国农业部的数据，2019 年全国范围内的强降雨导致近 2000 万英亩农田荒芜。农民总共遭受了数十亿美元的损失，扰乱了全国各地的农村经济以及他们所支持的社区。根据美国国家海洋和大气管理局的数据，去年是有记录以来第二热和第二多雨的一年。密西西比河、阿肯色河和密苏里河在 2019 年都发生了洪水，它们都在美国国家海洋和大气管理局有史以来十亿美元级天气和气候灾害名单上名列前茅。

“通常，降雨在这里是受欢迎的，”德克萨斯州农工大学阿马里洛研究中心的教授兼农学家乔丹·贝尔说。“我们处在半干旱环境中，每年降雨量约为 15 至 22 英寸。但过多的降雨就像一把双刃剑。”

德克萨斯州狭长地带大部分地区常见的棉花作物种植期较短，因为它们需要在春末或夏初种植，这样才能在通常发生在 10 月的第一次霜冻之前成熟。今年春季雨水极多，土壤积水过多且板结，无法开始种植——因此农民无法提前种植以避免秋季霜冻。“狭长地带的气候一直很极端，”贝尔说。“但近年来，极端天气更加频繁。”

随着气候变化加剧极端天气事件，这可能成为美国各地的新常态。当大气升温时，它可以容纳更多的水蒸气。更多的水蒸气意味着更多的降雨和风暴。即使是对于美国较冷的地区，如中西部北部，这也会带来麻烦；风暴通常形成于温度更高的墨西哥湾，并在向北移动时引发倾盆大雨。伊利诺伊大学研究人员在 2019 年的一项研究中分析了美国农业部的农作物保险计划，发现这些过量的降雨对农作物的破坏力与极端高温或干旱一样大。

“我很惊讶去年的气候如此完美，”伊利诺伊大学大气科学教授唐纳德·韦布尔斯 (Donald Wuebbles) 说道。他参与了 2018 年国家气候评估报告的编写。该报告是国会授权的一份报告，由各政府机构和科学家每四年发布一次，内容涉及气候变化的影响。2019 年的情况与韦布尔斯和报告作者的预测非常吻合：随着天气从春季过多转变为夏季过少，农业产量可能会下降。播种季节土壤积水可能会完全阻碍播种，种下的种子可能无法发芽。夏季气温升高会带来更多的疾病和害虫，随着干旱的到来，土壤中储存的任何水分都会蒸发。随着农作物生产受到影响，数百万美国人以及全球数百万依赖美国进口产品的人的粮食安全可能会受到威胁。

“模型是理解系统的工具，如果真有的话，它们通常倾向于低估。这对我来说是一件可怕的事情——这种情况可能会更加严重，”韦伯斯说。

极端事件的循环也加剧了现有的环境压力。例如，在德克萨斯州狭长地带，为该地区大部分地区提供水源的奥加拉拉含水层几乎不透水，而且补给速度非常慢，如果耗尽，可能需要 6000 多年才能自然补充。贝尔说，九年前，在 2011 年的干旱期间，对水的需求较低，而含水层本身容纳的水更多。但今天，随着干旱时间越来越长、越来越严重——以及人口增长导致对水的需求增加——情况已不再如此。棉花作物耐旱，但春季降雨、夏季干旱和秋季霜冻的不确定性可能需要农民转向种植其他作物才能保持盈利。

“今年的保险赔付金额将创下历史新高，”为全美农民提供救济援助的非营利组织 Farm Aid 的通讯主管 Jennifer Fahy 表示。“但这绝不意味着农民所遭受的全部损失。”一些农民正面临多年的损失——那些在自己的土地上储存粮食，等待美国与中国的贸易战解决后价格上涨的农民，在洪水破坏储存设施时也失去了储备。Farm Aid 今年发放的紧急援助补助金数量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增长——这些钱可以帮助农民维持生计。

但是，在 Farm Aid 合作的农民中，那些能够实施土壤保护方法（例如种植覆盖作物以防止水土流失）的农民能够比大多数人更快地恢复过来。国家气候评估表明，大多数农民能够抵御气候变化的唯一方法是加倍采取此类可持续做法：从将气候模型整合到播种和收获时间表中，到高效灌溉技术，再到保持土壤水分并减少水土流失的免耕农业。可持续农业还可以充当碳汇，将温室气体困在土壤之下，同时滋养土壤。NCA 报告还建议制定政策，帮助农村农业社区访问互联网以及大量可用的资源和气候研究，这将使人们有能力应对未来几十年的气候变化。

“我们总是（在媒体上看到）农民不相信气候变化，”法伊说。“但他们亲眼目睹了这些变化，而且（洪水）为关于恢复力的讨论创造了空间。”

注意：本文已更新，以澄清引述，并更正棉花作物需要种植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