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狸可能使北极冰盖融化得更快

碳污染正在对地球造成各种奇怪的影响，包括剧烈的天气变化和生态系统的重组。地球变暖的连锁影响每天都会带来新的惊喜。现在， 《环境研究快报》上的一项新研究表明，气候变暖可能已经让海狸进入阿拉斯加北极的苔原地带——它们的活动可能会加速永久冻土的消失。

在阿拉斯加和加拿大，海狸大多在森林里安家。但情况正在发生变化。夏季越来越长，冬季的季节性冰层越来越薄，灌木丛越来越多地生长，使得苔原越来越成为啮齿动物的栖息地。近年来，研究人员记录了海狸在这些没有树木的土地上筑坝的情况，现在越来越多的湖泊正在吞噬苔原。

阿拉斯加大学费尔班克斯分校的地理学家本杰明·琼斯 (Benjamin Jones) 怀疑海狸是否是造成这些变化的原因。他和他的研究团队利用 12 年的高分辨率卫星数据或阿拉斯加西北部北部鲍德温半岛 100 平方公里的区域（近 25,000 英亩）进行了一次海狸普查。他们绘制了水坝和邻近水体的地图，并计算了地表水随时间增加的量。

这些啮齿动物确实喜欢苔原。研究区域内的海狸坝数量从 2002 年的 2 座猛增至 2019 年的 98 座。与此同时，池塘和湖泊的面积也从 594 公顷增加到 643 公顷（分别约 1468 英亩和 1589 英亩）。其中，海狸占了 66%。该研究的主要作者琼斯说：“（这一发现）对该地区永久冻土和热喀斯特发展的动态有着相当大的影响。”

海狸是生态系统工程师。当它们在水道上筑坝时，这些啮齿动物也会改变当地的环境，部分原因是它们创造了养育众多其他物种的湿地。然而，在这种情况下，它们可能会意外加速导致碳排放增加的过程。

在这项研究中，河狸优先在富含冰的永久冻土下的湖盆地区筑坝。积水使冻土变暖，导致冰融化，地面下沉，池塘变深，储存更多的水。当冻土融化时，微生物会分解土壤中储存的曾经无法获取的有机碳，并将其释放为二氧化碳或甲烷（这取决于土壤的湿度等因素）。从本质上讲，河狸可能正在加速人类启动的反馈过程，最终将使地球进一步变暖。“我们可能发现了这些永久冻土区如何变化的另一个指标，”琼斯说。他说，虽然他的研究集中在一个可以获得高分辨率数据的相对较小的区域，但众所周知，河狸栖息在阿拉斯加和加拿大各地的永久冻土区。“许多研究都将湖泊面积变化视为北极变化的指标……而没有真正考虑过河狸，”他说。

纽芬兰纪念大学研究永久冻土的气候科学家 Marilena Geng 表示：“这是一篇很好的、发人深省的论文。我们现在可以考虑一个新的反馈回路。”她没有参与这项研究。

然而，值得注意的是，研究团队并没有将冻土融化加剧与海狸池塘直接联系起来。众所周知，苔原上水面面积的增加会侵蚀冻土，这一点没有争议。但加州州立大学海峡群岛分校的生态水文学家艾米丽·费尔法克斯表示，你不能将同样的关系应用于海狸池塘。相反，大多数海狸创造的水体往往很浅，因此更有可能在冬季完全结冰，从而防止冻土大量流失。在基于研究区域典型的海狸坝高度和冬季温度的计算中，费尔法克斯认为，研究区域内大多数海狸池塘可能在冬季结冰，“表现得更像浅层湿地，像活跃的冻土层一样经历冻融循环。”费尔法克斯补充道，“作者暗示的影响规模被夸大了。”

即使海狸确实造成了一些额外的融化，也很难说这最终会对土壤碳的储存量或损失量产生怎样的影响。正如费尔法克斯指出的那样，海狸池塘可以保留融化的永久冻土中的水，否则这些水就会流失。与此同时，干燥的永久冻土土壤极易燃烧——如果点燃，就会向大气中释放大量碳。

也没有科学家说我们应该对海狸生气，因为众所周知，海狸为当地生态系统带来了许多好处。“海狸并不是导致北极变暖的主要因素。人类才是，”费尔法克斯说。“我们让北极变暖太多，生态系统正在发生变化，海狸的生活环境也变得更适宜居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