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新的测绘方法可以帮助人类与野生动物共存

2006 年，一只名叫布鲁诺的棕熊从意大利阿尔卑斯山抵达巴伐利亚。布鲁诺是自 19 世纪 30 年代以来第一只在德国出现的熊，但很快就被德国当局射杀，当局称它是一只喜欢吃羊和鸡的“问题熊”。

这个案例体现了保护生物学领域的一个问题。柏林洪堡大学研究人与野生动物冲突的 Arash Ghoddousi 说：“物种需要这种远距离的迁徙。”建设走廊让野生动物可以在保护区之间迁徙已成为全球保护的优先事项。但是，正如 Bruno 从惨痛经历中学到的，虽然一些自然景观可能允许动物迁徙，但人类往往才是真正的障碍。“物种基本上被限制在同一区域，甚至它们的活动范围被缩小了。”

戈杜西与一组国际保护生物学家于 1 月底在《细胞 - 一个地球》杂志上发表了一项最新研究，该研究提出了一种开发野生动物走廊的新框架，称为“人为抵抗”。该框架的理念是，通过将有关人类如何使用土地和如何看待动物的数据叠加到现有的物理景观地图上，保护管理人员可以更好地确定动物可以自由活动的土地。

Ghoddousi 表示，这是一个直观的想法，但目前尚未得到充分探索。他指出，对野生动物连通性的研究相对较新，主要关注景观的物理特征、水、森林、草原和道路，以确定保护途径。

但是人类的态度和行为也会影响动物在陆地上的活动方式——每年秋天被猎杀的森林与保护区是不同的。

“这些模型往往只考虑生物多样性或生态或动物运动数据，”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研究有蹄类动物迁徙的亚瑟·米德尔顿 (Arthur Middleton) 表示，他没有参与这项研究。“它们可能具有某种人为特征，如围栏、道路或建筑物。”

但是，他表示，“真正缺失的一大块就是，去询问居住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他们愿意开展什么样的保护项目？”

“我们需要更深入地了解这一点，”Ghoddousi 说道。“人类行为可能因家庭而异。如果你有关于哪里存在抵抗的良好数据，那么你就能更好地了解哪里可能是影响动物迁徙的重要因素。”

该研究源于 2019 年的一次会议，Ghoddousi 在会上与另外两名研究人员进行了交流，发现他们三人“在伊朗的豹子、印度的老虎或博茨瓦纳的大象身上也发现了类似的模式”，他说。

他说，在一系列生态系统和动物中，研究人员发现野生动物走廊被人与动物冲突的热点地区分割，他们推测这会造成通行障碍，从功能上切断走廊。

研究团队将人类行为数据叠加到三条经过深入研究的野生动物走廊上，勾勒出这一想法。在华盛顿州，他们利用调查数据绘制了支持杀死重新引入的狼的居民的地图。在那里，他们发现，该州东北角和东南角先前确定的走廊很可能与支持杀死狼的居民重叠，并遭到强烈抵制。

就伊朗两个保护区之间的波斯豹走廊而言，没有关于狩猎态度的数据。但通过纳入牲畜放牧地点（因此可能发生冲突的地点）的数据，他们发现，该走廊可能比之前认为的要小 40% 左右。

在印度中部的一个走廊中，社区访谈显示，这些地点是豹子袭击的高风险地点，并且豹子很可能会反过来被杀死。

Ghoddousi 表示，冲突往往会导致两种通常以其捕食者与猎物关系为特征的情况。

第一种被称为“恐惧之地”，动物们会避开这个地方，因为这样它们就容易受到捕食者的攻击。另一篇近期的论文发现，圣克鲁斯北部山区的美洲狮在躲避人类时所花的能量与在崎岖地形中行走时所花的能量差不多，而躲避人类是美洲狮活动范围的主要限制因素。

第二种是“生态陷阱”，即景观或食物似乎对动物很有吸引力，但捕食者或其他危险却构成了看不见的威胁。Ghoddousi 说，一个关键的例子是，大型猫科动物或狼开始捕食牲畜，并可能被牧场主杀死。一个看似充满易捕猎猎物的山谷变成了高风险地区。

当狩猎、放牧或其他人类活动形成这些无形的障碍时，它们会给物种的迁徙或自然重新引入带来挑战。

然而，人类行为不仅仅影响大型捕食者。Ghoddousi 说：“我们认为，重要的是该物种可能带来的任何经济收益，或对人类生计或健康的任何威胁。”

例如，不同农场管理害虫的方式也可能是开发鸟类走廊的重要信息。如果一个农民积极消灭其土地上的所有昆虫，那么他可能正在为过往的鸟类建立一个隐形沙漠。

一旦明确了人类抵抗的可能性，移动走廊并不是唯一的解决方案。当地的意见并非一成不变，可以通过公共政策来软化。Ghoddousi 提到了肯尼亚一个名为“宽容走廊”的狮子项目。“通过与人们合作——制定冲突补偿计划、缓解措施和参与式监测，他们改变了大片地区人们对狮子的态度。”他解释说，随着项目的继续，研究人员发现该地区的狮子长途跋涉到国家公园。“这是 20 年来他们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联系，他们将此与该地区对狮子的更高宽容度联系起来。”

米德尔顿说：“我认为保护界人士很难接受人们的抵制不是政治。这实际上是一些你可能想要衡量和量化的事情。”他说，这种做法的后果可以从北落基山脉重新引入狼的故事中看出。

他说，狼受到高度保护，再加上人们对这些动物的低容忍度，“这片土地上的故事让人们在其他地方读到后会说，‘见鬼，我不希望这些动物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