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马逊的这片野生草原并不像看上去那么原始

亚马逊盆地的南部边缘有一片巨大的草原，Llano de Mojos。它介于陆地和水域之间，被河流和沼泽分割开来，每年雨季，整个地区都会被洪水淹没。但尽管这些水的力量强大，新的研究表明，从植物到洪水，这片地区的主要特征更多地是由人类而不是地理环境甚至气候所塑造的。

“亚马逊是什么？”中佛罗里达大学的考古学家约翰·沃克说。“它不只是一个东西。”

沃克在该地区工作了几十年，他也是最近发表在《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刊》上的研究报告的作者之一。他说，人们早就知道这片景观是由人类创造的。

莫霍斯山脉有三种主要的人类建筑：从洪泛区伸出仅几厘米的狭长田地、横穿水道的鱼笼和在平坦地平线上若隐若现的“森林岛”。这些森林岛中有四分之三可能是人类在平坦平原上建造的，其中有明显的人类居住痕迹，从火堆的遗迹到沟渠和陶瓷。

研究人员开始了解该景观随着时间的推移是如何变化的。

他们从沼泽中相距约 13 英里的两个地点取土芯。每个地点的土壤都呈现出相同的情况：数千年前，该地区相对干燥。然后，湿地植物和水生微生物的痕迹表明，该地区曾定期发生洪水，就像今天一样。洪水泛滥的同时，木炭碎片开始出现。当火势最猛烈时，土壤中含有玉米、南瓜和红薯等作物的痕迹。

但这一进程在两个地点发生的时间不同。其中一个地点，火灾和洪水始于 6,000 年前。而另一个地点，火灾和洪水在 1,500 年后才成为主导。研究人员认为，这说明，这片土地变成沼泽不是因为降雨增加，而是因为人类的管理。

“这真的很奇怪，”沃克说。“很难想象气候或地理方面的解释。对我来说，明显的嫌疑犯是这些到处都是的人工土方工程。”

这项研究是一系列研究的最新成果，这些研究表明，即使是地球上“最荒凉”的生态系统，如澳大利亚内陆和亚马逊盆地，也不是未受破坏的自然的产物，而是人类耕种的产物。而且这种耕种往往比科学家们认识到的要早几千年。

就莫乔斯人而言，研究人员认为，森林岛屿的高地可能至少自公元前 8900 年以来就有人居住。这与其他研究一致，这些研究认为该地区是早期农业的中心，甚至可能是与恒河、地中海和巴布亚新几内亚齐名的驯化热点。

当大多数人思考“亚马逊是什么”时，沃克说， “它是大写的‘自然’。它是宇宙中必然存在的东西，因为它与文化或城市形成对比，或诸如此类的东西……我认为这个想法有时比我们真正了解的亚马逊更有影响力。”

莫霍斯地区现在主要是牧场。研究表明，这些牛也塑造了这里的地貌：在 17 世纪引入牛之前，平原上长满了灌木和树木，有点像非洲的塞伦盖蒂。

然而，沃克警告说，要理解这些土方工程并不容易。欧洲人对该地区最早的记录描述了人们在该地区浅水区捕鱼，但现有的土著社会很快就被殖民和疾病摧毁，许多土地被废弃或改造成牧场。土壤芯中的花粉表明，当时森林岛屿重新长满了茂密的树木。（整个亚马逊盆地经历了如此灾难性的人口崩溃，以至于该大陆森林的重新生长导致全球碳含量急剧下降。）森林岛屿显示出明显的人类使用痕迹，而田地看起来像农田，但如果没有第一手资料，将它们视为村庄和农场就太过分了。

[相关：人类正在闯入动物的家园，但大自然却一如既往的叛逆]

“我害怕欧洲式的农业模式，”沃克说。“我不太想说‘好吧，[居民] 只在这个岛上，不在别的地方。’即使没有人居住，这些岛屿也可能是有用的。”

首先，这些岛屿以令人惊讶的方式为植物和动物提供了生存环境。在挖掘过程中，研究小组在岛上一条沟渠底部的泥浆中发现了一种穴居鱼。“这进一步证明了人类所做的事情正在影响当今的植物和动物。这些森林岛屿是各种动物的绝佳栖息地。”

沃克指出，殖民前社会可能以欧洲人不了解的方式进行耕种、狩猎和捕鱼。沃克说，即使人们不再积极居住在森林岛屿上，他在该地区长大的当地研究伙伴“对这些地区的动植物和历史变迁了如指掌”。他记得，在一个养牛场，一位伙伴知道有一只吼猴与几十名工人一起生活在森林岛上。

“我们所认为的自然与生活在那里的人们之间的相互作用是复杂的。而且这种相互作用可能已经持续了数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