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森林管理局为何暂停处方燃烧——一种重要的野火预防工具

上个月，美国林务局 (USFS) 宣布将冻结其管理的全部 1.93 亿英亩土地上的规定烧荒工作，直至 8 月中旬。

这一决定是在美国西南部几起失控的计划性火灾之后做出的。其中最大的一起火灾是小牛峡谷和隐士峰的综合火灾，面积已超过 30 万英亩，是新墨西哥州历史上最大的火灾。隐士峰的火灾是大风将计划性火灾吹出边界后发生的，而小牛峡谷的火灾则是几个月前火灾余烬的产物。

全国范围内暂停规定烧荒并非史无前例。去年 8 月，美国林务局局长兰迪·摩尔 (Randy Moore) 命令该机构立即扑灭任何火灾，以避免在“与以往不同”的一年中过度使用资源。然而，2022 年的审查之所以意义重大，是因为林务局正在利用这次暂停来调查气候变化是否需要重新调整火灾管理策略。

“我们看到了一些前所未有的火灾行为……我们已经制定了火灾逃生路线，”摩尔在国际野火协会 5 月份主办的一次会议上表示。“所以我认为我们正在尽职尽责，当我们看到这些事情发生时，我们应该为美国人民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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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务局内外的科学家都一致认为，定期低强度燃烧是降低野火风险的重要手段。林务局在其 10 年野火危机战略中表示，必须将燃料减少工作的范围扩大一倍甚至四倍，该战略部分由 2021 年基础设施法案资助。目前，林务局每年燃烧或砍伐约 200 万英亩土地，但未来十年，林务局需要平均再燃烧 500 万英亩土地才能实现目标。

恢复这种火花本身就存在挑战。经过一个世纪的火灾扑灭，从计划燃烧中受益的土地也是最容易发生灾难性野火的土地。全球变暖，加上消防队员短缺，使得这些地区的计划燃烧变得更加困难。

摩尔在该政策公告中写道：“在 99.84% 的情况下，规定的火灾都按计划进行。”

但政客们经常把矛头指向那些出了问题的预定燃烧计划，即使他们在理论上支持火灾管理政策。新墨西哥州州长米歇尔·卢汉·格里沙姆在一份声明中表示，森林管理局应该“对今年春天的火灾负全部责任”。“联邦政府必须认真审视他们的火灾管理实践，确保它们考虑到迅速变化的气候。”

规定火灾的倡导者表示，暂停是有一定道理的。

“尽管我极力提倡在自然界重新使用火，但你怎么能不花点时间思考一下呢？”赞德·埃文斯 (Zander Evans) 说道。他现居新墨西哥州圣达菲，担任森林管家协会的执行董事，该协会是一个倡导森林生态管理的非营利性组织。

然而，埃文斯认为，完全责怪森林管理局是错误的，森林管理局正在努力解决过度生长的森林问题，而过度生长的森林使得西部越来越容易发生大规模火灾。“当你看到小牛峡谷被烧毁的地区时，我们无法在该地区进行恢复（包括计划燃烧）。这让我很伤心，”他说。他将其与同一山脉的西坡进行了对比，过去十年中，西坡的大部分地区被故意烧毁。去年，当一场野火在干燥的条件下突然出现时，消防员得以将其控制住。

“这是一项公益工作，”倡导处方烧毁的火灾修复小组创始人克雷格·托马斯说。“我们都需要讨论的问题是：我们预测多大时间范围内变化的诚实能力有多强，以及这种预测有多可靠？”

规划预定火灾

显然，气候变化导致的高温和干旱使野火更加常见。但火灾管理是基于地面条件的，这意味着理想情况下，火灾管理应该已经考虑到气候趋势。

通常，消防经理（更广为人知的名字是“火烧头目”）会提前开出一份处方，详细说明火烧的要求：从人员配备到森林地表湿度，再到天气预报。即便如此，火烧头目和主管也应该审查干旱或其他气候条件是否发生了足够大的变化，需要修改计划。只有当火烧符合所有正确规格时，火烧头目才会批准火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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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火灾超出规定范围时，林务局会在所谓的“经验教训”报告中审查该问题。圣达菲国家森林公园公共事务官朱莉·安妮·奥弗顿 (Julie Anne Overton) 表示，隐士峰火灾将纳入今年夏季的联邦审查范围，该公园是首次进行规定烧荒的地方。但到目前为止，当地美国林务局官员表示，当林务员开始烧荒时，天气状况和预报都在安全作业所需的范围内。根据他们的说法，火灾只是在“意外的狂风”刮起，将余烬吹进周围森林时才得以逃逸。

“我认为我们需要弄清楚的是：这是意外吗？”火灾修复小组的托马斯说。“是不是发生了一些没人能预料到的事情？”

气候变化为何重要

尽管燃烧决策应该考虑气候趋势，但有充分的理由认为，在一个更易燃烧的世界里，处方燃烧可能会更加困难。

内华达州沙漠研究所研究天气预报、火灾和应急管理决策的气候学家蒂姆·布朗说，大多数时候，气候变化不会使天气预测变得更加困难。

“我认为对计划火灾有两个潜在影响，”他说。“其一，我们正面临更多极端天气事件，这本身就很容易让我们发现自己超出了计划参数。”

不过，他说，他不知道火灾管理者在多大程度上将更大规模的气候数据纳入处方。“我们正处于干旱之中，”他解释道。“现在，我相信[消防管理人员]完全意识到了这一点。但这是否恰好是一年中气候最强的季节？”除了更热的大气使植物和土壤干燥的速度外，这还可能导致火灾条件的快速变化。

布朗表示，气候对计划火灾的第二个影响与年度火灾情况有关。“人们开始看到燃烧窗口变短。”这意味着需要在这些短暂的爆发中安排更多的计划火灾。

托马斯还指出了在更短时间内烧毁更多土地的挑战。他说，可能需要 10 天的计划燃烧才能处理 1000 英亩的土地；计划燃烧开始时的天气预报可能无法覆盖整个项目范围，这意味着燃烧过程中条件可能会发生变化。随着气候变化，这种风险会更高。

根据美国森林局副新闻秘书 E. Wade Muelhof 的一封电子邮件，这些正是该机构希望在审查中提出的问题。

穆尔霍夫表示，林务局今年夏天仍在组建处方燃烧分析专家团队，但计划纳入“气候科学家、野火研究人员、气象学家、预测服务和社会科学家、火灾管理人员、燃料管理专家、燃烧负责人、私人医生和部落代表，以提供当前和传统的生态知识”。

穆尔霍夫表示，该团队将解决以下问题：“最新的气候变化研究是否能为我们的预定火灾计划提供参考？我们是否需要根据气候变化调整决策？我们的模型是否准确地反映了气候变化？我们是否应该让模型取代本能来做决策？”

他说，在为期 90 天的审查结束时，林务局希望能够更清楚地了解“烧荒计划可能需要进行哪些更改，以及该机构在规定火灾下可以接受的风险”。

需要更多消防员

专家指出，随着林务局制定适应气候变化的燃烧规程，林务局还必须扩大防火线的人员配备。

增加人员数量可以通过多种方式降低规定烧伤的风险。现场有足够的消防员可以更好地控制局部火灾。但同样重要的是，如果该机构有更多的待命人员，它可以在低风险季节投入额外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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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多数情况下，联邦规定的烧伤队就是负责处理野火的人员。而森林管理局的野外消防人员在 2022 年已经人手不足：今年夏天，森林管理局将有大约 1,000 个季节性消防岗位空缺，并且仍需要想办法实施新基础设施法案批准的加薪。

托马斯说，为了平衡人员短缺的问题（尤其是在冬季，因为机构雇用的季节工人较少），以及需要处理更多的土地，管理人员可能会在危险的平季更频繁地烧荒。

森林管理员协会的埃文斯对此表示赞同：当条件适合进行计划烧荒时，机构需要安排人员利用这一机会。“我们必须将计划烧荒视为紧急情况，”他说。“去年冬天，有几天我们遇到了一场大雪。”这些暴风雪降低了火灾蔓延的可能性，为燃烧提供了绝佳的机会。

穆尔霍夫指出，这也是林务局计划研究的一个空白。他在电子邮件中写道：“这一领域的问题可能包括我们是否有足够的人员来应对景观上需要进行的大规模规定火灾，探索野火扑灭人员和规定火灾之间的紧张关系，以及我们的预算政策是否影响决策和应对能力。”

埃文斯说，森林管理员协会与新墨西哥州的一家非营利组织在去年取得了一些成功，他们雇佣了一支由当地指定消防员组成的队伍，在条件合适时出动。这个名为“全员全地小队”的组织只有 5 个人，但却支持联邦、部落和私人的焚烧活动。埃文斯补充道，这可以成为在较短时间内安全焚烧的典范。“我们组建了这支队伍，这样当我们看到暴风雨来临时，我们就会拥有随时待命的专职人员。”

科琳·哈格蒂（Colleen Hagerty）对本报告做出了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