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需要解决波多黎各的债务危机才能赢得这款新棋盘游戏

Promesa的创意诞生于 2017 年 5 月的一个下午，当时 Mikael Jakobsson 和 Aziria Rodríguez Arce 正在玩《波多黎各》，这是一款备受好评、屡获殊荣的棋盘游戏。游戏的前提是玩家扮演美国领土和岛屿上的殖民总督和奴隶主，通过经营种植园、建造建筑物和将货物运往西班牙来赢得积分。Jakobsson 说， 《波多黎各》源自 20 世纪 90 年代欧洲的棋盘游戏“复兴”，该游戏在行业中流行了探索、扩张、剥削和灭绝的主题。

“这是在玩压迫。所有这些游戏都像历史同人小说……你找到一个岛屿，它就是你的了，”麻省理工学院讲师兼​​大学游戏实验室研究协调员雅各布森说。“对于棋盘游戏来说，这是一个相当糟糕的主题。”

为了打破这种过于流行的模式，在过去的两年里，雅各布森一直与波多黎各平面艺术家罗莎·科隆·格拉合作，创作了一款新的棋盘游戏《Promesa》 ，更准确地反映了波多黎各的历史和人民的现实。这款游戏以现实生活中的《PROMESA》法案为基础，该法案由美国政府于 2016 年为应对波多黎各的债务危机而制定，由美国立法者掌管该国的财政。要想获胜，你必须解决波多黎各的账单，并建设该国的基础设施、教育和社会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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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omesa凭借其非传统的设定和以解决问题为导向的游戏方式，在市场上其他同类游戏中脱颖而出。首先，它设定在现在，让玩家熟悉波多黎各人今天面临的挑战。“当游戏设定在遥远的过去时，我认为这是为了不让任何人感到不安……我们不必担心人类的苦难，”雅各布森说。“但我们需要看到波多黎各仍然是一个真正的领土。”

为了确切了解这种重新定义如何改变棋盘游戏体验，我在 8 月底玩了一轮 Promesa。我不是棋盘游戏专家，但我很有竞争力——我想看看雅各布森对胜利的理解是什么样的。

应对灾难

Promesa上的艺术作品是我见过的最细致、最生动的作品之一。Colón Guerra 目前是麻省理工学院客座艺术家项目的常驻艺术家，她走遍了祖国的各个角落，捕捉当地的重要景观，确保视觉效果能够反映当地人民的风貌。不知怎么的，她把这个 3,500 平方英里的岛屿压缩到大约 4 平方英尺的木板上。泻湖、城堡和海洋动物点缀在边缘，瀑布和废墟占据了中心。西南角的码头被画成了波多黎各国旗的样子。如果你认出了其中的一些地标，雅各布森说这是故意的：他们想让那些熟悉波多黎各的人对这个岛屿的描绘感到熟悉。

我正和麻省理工学院的同学 Grace 和 Iris 坐在马萨诸塞州剑桥的游戏实验室里，试用Promesa 。一堆结晶黑色宝石摇摇欲坠地放在一艘蓝色“木筏”上：这些宝石代表着国家的债务，而木筏则象征着飓风玛丽亚过后仍然覆盖着岛上许多房屋的蓝色防水布。我们的任务是齐心协力，慢慢地把木筏推离小岛，不让任何宝石洒落——否则更多的障碍会阻碍我们。在整个游戏过程中，我们必须投资教育、社会服务和基础设施，将每个类别的宝石（颜色为亮绿色、蓝色和黄色）添加到木筏上的一堆债务宝石中。这反映了成本 在这些领域投资的代价，也增加了移动木筏的难度。与此同时，投资教育或基础设施等可以让我们采取某些行动，比如摆脱债务宝石或将木筏推离岛屿更远，从而帮助我们实现最终目标。

“你们三人现在是负责处理波多黎各债务危机的立法者了，”雅各布森在游戏开始时说道。“恭喜。”

我们紧张地笑着。“这个游戏似乎很难赢，”格蕾丝微笑着说，她把宝石放到木筏上，让我们陷入一百多年的殖民剥削和经济负担之中。一些宝石掉了下来，当雅各布森把两颗红色挫折宝石放在“灾难”量表上时，我们交换了眼神。一旦我们达到五颗，灾难就会降临。（事件的性质没有具体说明，但雅各布森提到了最近破坏该岛的一些飓风和地震。）第三次灾难发生后，游戏立即结束。

几轮之后，我们遭遇了第一场灾难，不得不放弃我们辛苦赚来的五项教育和基础设施瑰宝。没有这些，我们就无法再把木筏推离岛屿了——我们必须在教育和基础设施上投入更多资金，并承担额外的债务，波多黎各才能进步。

当我们发出略带苦恼的呻吟声时，雅各布森说：“你们还有时间。但时间不多了。”

同赢同输

雅各布森说，从一开始，他的想法就是表明该岛的债务无法完全偿还。

但他和麻省理工学院研究生兼项目顾问阿尔塞花了几年时间进行研究，才将这种细微差别反映在棋盘游戏的目标、规则和结构中。2018 年夏天，雅各布森获得了大学的资助，前往波多黎各，在那里他们与学者和同事一起了解居民最关心的问题，以及如何将这些核心问题有效地设计成游戏。经过数周的采访和分析，团队确定了债务危机这个主题。

Promesa经历了多次迭代，最初是卡牌游戏结构，后来完全改变了格式。最终，制作者根据飓风玛丽亚过后看到的蓝色防水布图像，确定了用木筏摆脱国家债务的主线。他们想让木筏漂浮，隐喻性地回到华盛顿特区，以“让债务回到它应该去的地方”。确定了这一部分后，游戏的其余部分就更快地完成了。

最终，这款游戏的结构不同于任何需要玩家击败其他玩家才能获胜的游戏。它是一款协作游戏——你们一起赢，一起输。

“许多游戏都是围绕着延续西方进步思想的机制构建的。就像‘强权即公理’。这与道德无关——而是与拥有一支强大的军队、一家公司或任何能让你成为赢家的东西有关，”雅各布森说。“所以我们试图挑战其中的一些想法。”

桌面课程

那么，为什么要花这么多精力通过一款本该有趣的棋盘游戏来传达历史呢？这种努力在一本书或一部纪录片中不是更有意义吗？雅各布森说，棋盘游戏是一种强大的媒介，因为我们可以在私人空间中参与其中，而其他政治信息很难传达到这些空间。即使玩家没有成为波多黎各殖民历史的专家，描绘不同类型的历史本身也很重要。

雅各布森解释道：“我认为，与仅仅阅读或听到有关问题的内容相比，亲自体验一下这个问题更能加深你的印象，也许还能让你更难忘。”

他补充说，他不认为欧洲游戏的设计意图是故意伤害玩家，因为它们专注于征服。毕竟，玩起来很有趣。但它们仍然会影响玩家在现实世界中的观点和行为。雅各布森说，游戏和其他媒体是文化产物，塑造了我们对周围人和地方的理解。“它们是我们创造它们的社会或文化的反映。而文化在某种程度上反映了我们玩的游戏。所以我认为游戏中有很多学习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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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该团队正在印刷限量版的《Promesa》。由于疫情和供应链放缓，他们在生产和分销方面面临挑战，但未来他们希望通过众筹资源来支持更广泛的游戏访问。

雅各布森希望Promesa能够推动游戏设计师在故事叙述和文化参与方面朝着不同的方向发展。尽管棋盘游戏行业正在蓬勃发展，但像 Promesa 这样明确的反殖民主义游戏仍然很少见。他说，更多打破“探索、扩张、剥削和灭绝”传统趋势的游戏将引领更有趣的方向。

雅各布森指出：“游戏只是为了好玩，没有其他目的的想法在年轻玩家中已经开始不那么普遍了。”他在麻省理工学院的许多学生都在寻找具有更复杂、更成熟的社会问题主题的游戏。根据他的经验，“关于政治债务危机的棋盘游戏并没有什么奇怪的。”

今年夏初，原版《波多黎各》的母公司 Ravensburger 宣布，他们将于今年秋季发布另一款游戏： 《波多黎各 1897》 。新版本标志着波多黎各脱离西班牙获得自治的年份，不再以殖民为主题：现在的目标是成为岛上最富裕的农民。但游戏仍未承认 1898 年美国接管波多黎各。

旅程结束

这是最后一步：格蕾丝、艾瑞斯和我只有一次机会将木筏推离岛屿。我们抽出最后的宝石（幸好不是红色的），并将它们添加到危险的高堆中。硅蓝色方块的边缘与板的氯丁橡胶材料不兼容，不知为何，我的手指在颤抖。我屏住呼吸，推着木筏，这似乎很有回报——我们成功地将木筏推入了大西洋深蓝色的海水中。

雅各布森警告我们这将是一段艰难的旅程，但经过几轮运气、合作，尤其是细致的推动，我们成功解决了波多黎各的债务危机。在庆祝胜利后，艾瑞斯和格蕾丝承认，她们在玩之前并不知道《PROMESA 法案》。艾瑞斯说，在每次行动中，她都在想象投资岛上的基础设施、教育和社会服务可能会是什么样子。

“好吧，”雅各布森说，“至少我们做到了。”

更正（2022 年 9 月 10 日）： Mikael Jakobsson 的姓氏在某些参考资料中拼写错误。现已更正。